“老大！”

“學姐！”

“哈哈哈！兄弟！我回來了！”

程鐵軒飛身擁抱過去，被仇無衣閃身避開，正巧撞在後面的窮奇王身上。

化為人形的窮奇王見程鐵軒飛來，本來也沒有躲開的意思，結果程鐵軒一伸手，兩人就正好抱在了一起。

論其相貌，窮奇王堪稱人中妖孽，盡管他連人都不是，只要出現在有人的地方，就必然掀起一陣紛紛議論以及無數花癡眼神——不論男女。

程鐵軒雖然沒有窮奇王那般妖氣十足，自然也是公認的超高顏值暖男，這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簡直美不勝收，幸好沒有外人在場，否則少不了一陣波濤洶湧的聯想。

兩個當事人倒是覺得沒什麽，只是略帶尷尬地互相松開了手。

謝凝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跟在後面，對其他人依舊是冷淡十足，仇無衣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，因為這就是學姐的樣子，應有的樣子，要是真的突然變熱情了，那才反而不太對頭。

確認了全員安全之後，程鐵軒簡單地將影魔的事情覆述了一遍，謝凝時不時在裏面補充一些內容，很快就將事情的全部經過告知了眾人。

“沒想到啊沒想到，竟然還有這種要求，哎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。”

淩戚砸了咂嘴，意猶未盡地感慨道，影魔的事情可謂是怪異之極，的確是一樁惹人深思的奇談。

“真好吶……學姐這就快當媽媽了。”

想到自己和仇無衣大概不會有後代這一現實，範鈴雨也顯得略有消沈，不過還是高高興興地祝福道。

“正因如此，我之後還是不會參加戰鬥，對不起，影魔的力量幫不上你們，就當我是個自私的人吧。”

謝凝丟下的話毫無周旋餘地，就和所有的未來媽媽一樣，她擔心腹中的孩子甚至還在程鐵軒之上，盡管身為影魔的轉生可能遭遇不到什麽危險。

“凝姐做不到的，我加倍補給你們，拜托了。”

無意之間，程鐵軒說出了那個謝凝嚴禁他在別人面前說出的稱呼。

但現在的謝凝已經不在意這些事情了，經歷了真正意義上的生離死別之後，除了孩子以外，一切世上的事情仿佛都變得沒有多麽重要。

“好，聊天也聊完了，天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呢？”

窮奇王擡起手指了指天空產生異變的部分，現在那裏看上去依舊只是一個奇怪的虛影而已，雖然有所擴散，卻好像對地面沒有什麽影響。

這一路上，一行人連續打倒了不少古怪的敵意生物，這基本可以證明它們可能不屬於始魔，至少不屬於獸魔和影魔的支配。

它們為何存在？究竟有何等意義？仇無衣當然不清楚，繼承了獸魔記憶的窮奇王同樣不知道，於是這個問題理所當然地落在了謝凝頭上。

“它們……應當還是由始魔之力創造出來的，對，一定如此，也就是說屬於沒有現身的鐵魔，但我不知道有什麽意義，當年的鐵魔雖然經常現身，但每一次都以不同的形態出現，而且從來不與誰交流，好像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智能的東西。”

努力搜羅了一番腦內的記憶，謝凝也只能找出一點點不怎麽可靠的訊息。

“這麽說來……鐵魔或許在天上某個地方嗎？奇怪了，我們應當能夠感受到具有強烈始魔力量的東西才對，為什麽我什麽都嗅不到異常？”

窮奇王抽了兩下鼻子，覺得不太對勁，隨後撲倒在地化作獸形再嗅了嗅，依然找不到始魔力量的發源。

倒不是因為沒有始魔力量存在，而是因為力量無處不在，這就是所謂的鮑魚之肆，窮奇王根本分辨不出力量之間的差異。

既然窮奇王做不到，範鈴雨與謝凝也只能放棄，她們二人的感知能力尚在窮奇王之下。

“是不是……又變大了些？難道要包住整個星球？”

瞪著那天空的虛影看了良久，範鈴雨忽然覺得虛影的邊緣向著兩側拉伸了一大塊，變得更加巨大了。

“這裏的儀器不夠，反正咱們也全員到齊了，倒不如先回去一趟，看看大叔能不能分析出些什麽。”

程鐵軒對眾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
“老大說的對，現在搜尋鐵魔是大海撈針，我就不信它會比獸魔和影魔更強，而且學姐也不能戰鬥，先回去吧。”

仇無衣欣然讚同了程鐵軒的看法，一般情況下，沒頭蒼蠅般亂竄的方法是最忌諱的，現在正是這種狀況。

沒有人反對，而且現在每個人行動的速度都十分的快，包括剛剛擁有影魔之力的謝凝在內，一行人花了很短的時間就返回到了門的旁邊，仇無衣帶頭走了進去。

“門開了！”

守在一大堆機械旁邊的酒鬼大師瞬間跳了起來，嗓子嘶啞得不成樣子。

“大叔！”

仇無衣剛從門中沖出，一眼就看到了滿眼血絲的酒鬼大師。

“我正想去找你們！是不是擊敗某個始魔了！”

酒鬼大師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，嚴肅得嚇人。

“大叔？這邊出了什麽事？”

仇無衣也隨之斂起了即將展露的笑容，酒鬼大師的樣子十分奇怪，甚至比一開始大家進門之前還要嚴肅，顯然發生了某些大事。

很快，跟在後面的人也接二連三邁出了大門，酒鬼大師看到了謝凝，臉上的陰雲總算舒緩了一點點。

“先說說你們那邊的，這邊雖然出了點問題，但是一時半會沒法解決。”

酒鬼大師急切的樣子令眾人更加不安。

於是仇無衣就迅速將戰勝始魔，救回謝凝，以及始魔之中的諸多真相覆述了一遍，消減了一切不重要的枝節。而酒鬼大師就這樣站在眾人簇擁之中默默聽著，一言不發，知道仇無衣講完最後一個字。

“果然如此……這麽說來，獸魔和影魔已經不在了，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嗎……切，真是有點低估了這群家夥。”

聽了仇無衣解釋後，酒鬼大師順利成章地想通了其中的一個關節，恨恨地咬緊了牙齒。

“大叔？”

“等一等，你們在那黑色的月亮上面還發現了什麽？除了那些虛影之外，有沒有生物？”

酒鬼大師伸手打斷了範鈴雨的詢問，反而拋出了一個同樣令仇無衣疑惑不已的問題。

“有！好多好多，千奇百怪的樣子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生物。”

窮奇王朗聲回應道。

“真是這樣麽……哼，你們來看！”

酒鬼大師甩開大步走在最前，將眾人引領到一堆儀器之中，指著顯示出圖像的屏幕高聲說道。

“這是什麽？”

範鈴雨歪著腦袋仔細看了看，上面顯示的是一種近似生物的東西，卻又不像任何生物。

謝凝忽然擡眼看了看懸空的黑色月亮，心中頓時有了數。

“大叔，這是某種生物的生態？”

仇無衣也沒有看出更多的東西，如果硬說這是鐵魔，著實是有點過於牽強了。

從屏幕上能看到一個被包裹在球形蛋殼之中的怪異生物，很顯然這個生物還沒有完全發育，因為它正是以胚胎的模樣蜷縮在外面的蛋殼當中。

從外表幾乎不能分辨出這個生物的模樣，只能隱約看出一點人形的輪廓，但無論是肢體還是身軀都與人類的胚胎完全不同，周身所呈現出的諸多陰影更是不可理解。

仇無衣知道酒鬼大師不可能無端拿出這樣一個難以理解的生物，但再怎麽說它也只是一個怪異生物而已，應該不值得大費周章研究才對。

“這不是生物…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……”

“它就是‘月亮’的真正形態吧。”

一先一後，窮奇王和謝凝以驚人的默契組成了完美的對話。

窮奇王甚至被這種默契嚇了一跳，瞪眼望著謝凝的臉，滿心驚詫。

謝凝卻沒又表現出更多的情緒，因為一陣陣驚呼聲已經壓過了二人剛才的那句話。

“兄弟，學姐，你們為何知道的……”

仇無衣求助般地看了酒鬼大師一眼，看到的卻是微微點頭的動作。

不，這個問題其實已經不重要了，身為始魔的繼承者，應當或多或少對此有些直覺才對。

“我想起來了，當年始魔收集的東西最後都集中在鐵魔那裏加工過了吧！”

窮奇王塵封的獸魔記憶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隙。

“嗯……雖然只是推測，鐵魔應當不是以生物形態出現的，很可能本身就是某種……某種極其具有智慧的機械……但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？”

謝凝雖然也尋到了蛛絲馬跡，卻反而因此感到迷惘了。

“他們說得對，外面的這一層不是蛋殼，而是黑色月亮的表面，月亮的地下就藏著一只這樣的東西，而且……你們看到星球周圍的虛影了吧？那應當就是裏面的生物覺醒的前兆……對，就像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
循著酒鬼大師指尖所指的方向，眾人一同向黑漆漆的月亮望去。

月亮本應是圓形的，從未由於星球旋轉而改變過。

可是現在，整圓形的月亮之上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，就像剛剛孵化出來的生物破殼而出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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